第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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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
“其實年紀說大也不大多少，年紀大的男人會疼人，而且對方還有兩個兒子，你嫁過去也不用擔心被逼著生孩子，就是生不出兒子也沒什麽，他那兩個兒子聽說最小的也上小學了，不用你再操心什麽……小穗，這是一門好親事。”
張秀芬想著她說的這些話也是為姜穗好。
她一直覺得自己這個閨女漂亮得太過了，早點嫁人也能早點安分下來，也省得整日被人議論，讓她這個當娘的在婆婆面前也不得好。
只是她這個閨女自打提出要出去擺攤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，性格也不像是以前那樣膽小了。
要不是那張臉沒變，張秀芬都要懷疑面前這個究竟是不是她閨女。
不過本來姜穗也不是……
想到這，張秀芬心裏一慌，趕忙又打量了一下姜穗的表情，見她不作聲又忍不出催促：“小穗，你有沒有聽到娘說的話。人家王廠長給的彩禮錢不少，以後你弟弟也是要結婚買房的，你這個當姐姐的肯定得幫襯著，要我看這門親事就很好，你同不同意？”
姜穗只覺得腦袋裏“轟”的一聲響，久久沒有回過神來。
她原本還以為自己出去擺攤能多拖延點時間，沒想到姜家還是這麽急著把她嫁出去換彩禮錢。
都不用去細想她就知道這個所謂的王廠長不會是什麽良配，想起原主曾經的遭遇，姜穗直接道：“我不同意。”
盲婚啞嫁，還要被壓榨著幫扶自己的弟弟，不管怎麽想，她都不願。
張秀芬也沒想到姜穗會這麽直接的拒絕，楞了楞道：“你一個姑娘家，早晚都是要嫁人的，嫁了人日子才能好過。”
姜穗依舊咬牙不松口：“嫁人有什麽好的，娘你結婚這麽多年，日子有真的好過嗎？”
張秀芬早就把那些所謂的女人婦道，三從四德刻進了骨子裏，既生氣姜穗說的話又不知怎麽反駁，好半天才憋出一句：“你不能這麽自私，只顧著自己快活。”
她說完，還要再說些什麽的時候，屋子裏就傳來了姜老太罵罵咧咧的聲音：“做頓飯做那麽久，是想餓死我老太婆以後你好當家是不是！”
原本還想教訓教訓姜穗的張秀芬只得應了聲：“馬上，馬上就好了。”
姜老太已經走到門口，先是瞪了一眼張秀芬，才又對著站在一邊的姜穗開口：“姜穗你進來，我和你爹有話要和你說。”
姜穗知道姜老太想說的是什麽，但還是跟著走進去了。
反正這件事躲得過初一，躲不過十五，倒不如直接攤開來說的好！
她進屋的時候姜大力正坐在一邊抽著旱煙，姜得寶瞧見她就像是沒瞧見一樣，也沒有要把她當成姐姐的意思。
不過姜穗也習慣了，在這個家裏她的處境不會比張秀芬好多少，甚至還要差得多，這會兒姜老太還願意平心靜氣的和她說話大概也是因為相親的事情。
姜大力見姜穗進來就用手裏的煙桿敲了敲桌面：“你娘都把事情和你說了吧，爹和王廠長那邊都談好了，等你們明天見了面就把事情定下來，人家王廠長那邊也說了，只要結了婚你就搬進城裏和他一起住進樓房裏，這麽好的條件可是打著燈籠也難找。”
這話裏的意思是根本就沒打算商量，直接敲定了。
姜穗知道不能和姜家人硬碰硬，她握了握拳頭，緩了口氣道：“當初不是說好了讓我自己出去擺攤掙錢，只要我能掙回錢補貼家用，你們就不管我結婚的事。”
一旁的姜得寶嗤了聲氣：“就你給的那些錢都不夠我和朋友一頓飯吃的。”
姜穗拿回家的那些錢早就被姜老太塞給了姜得寶，他從小就是被捧著長大的，就是闖了禍也能被誇出朵花來，可以說早就被養廢了，就是動手打親娘他也是幹過的。
姜老太自然是向著自家寶貝孫子的：“得寶說得對，就你拿回家的那些錢夠幹什麽的，還不夠人家王廠長給的一個零頭，擺了幾天攤還真以為自己厲害了，難不成還能指望著你擺攤掙的那點錢來給你弟弟結婚買房不成？”
“人家王廠長有哪點不好，就是結了幾次婚帶著兩個孩子那都是你高攀了，你知道多少人等著嫁給他嗎，要不是我忙前忙後的托人，這好事也輪不到你！”
幾人說了那麽多，無非就是想讓姜穗趕緊嫁出去好換份彩禮錢給姜得寶鋪路，這是姜家人都默認的事情。
姜穗算是個好脾氣，性子也軟，但聽了這些話，也沒忍住反駁了句：“既然說的這麽好，倒不如直接讓姜得寶嫁過去幹脆還省了買房的錢，你們還能再多個兒子，連孫子都是現成的。”
“誰教的你這麽說的話！”姜大力氣得把煙桿子排在了桌面上，指著姜穗就罵：“我看你是反了，敢對你親爹這麽說話！我今天不把你打得半死，我就不是你親爹！”
說著他就轉身開始找趁手的東西。
事情到了這一步，姜穗也不怕了，直直對上姜大力的視線，鼓足了勇氣要反抗到底：“你打，有本事你就打，大不了我就敢報公安！”
張秀芬也是這時候端著菜跑了進來，嘴裏說著“有什麽話好好說，別和你爹鬧”卻是被姜得寶拽開甩到了一邊，嘴裏罵著：“你管她作死，就讓爹打死她才好！”
姜穗腰背挺直，依舊不屈服。
姜大力胸口劇烈起伏著，被她氣得不行，擡手就想打下去。
張秀芬嚇得趕忙放下菜抱住他的手：“你和閨女好好說她肯定能答應，別動手打人，真打花了臉，明天還怎麽好和人見面。”
姜老太在旁邊煽風點火道：“我看這賤丫頭皮實得很，就是不打不長進。”又罵張秀芬，“你也是個窩囊的，自己生的閨女都說不聽，當初我就說了，生下來就該直接掐死，閨女不值錢就是個賠錢貨！”
姜大力到底還是惦記著明天的相親，放下了手，指著姜穗喊：“明天你給我好好收拾收拾，跟我去見人家王廠長，聽到沒有！”
姜穗紅了眼睛，瓷白還顯青澀的臉上卻寫滿了不服輸：“我明天還要出攤，相親你們愛去就自己去。”
“出攤，出攤，真把自己當成人大飯店的大廚了？”姜大力把桌子拍得梆梆響，就是姜得寶也被嚇了一跳，“你明天要是敢不去，我就把你那些破爛玩意全都給砸了，不信你就試試！”
家裏氣氛劍拔弩張，張秀芬看著始終倔強的女兒，只能拉著她的手，哭著道：“小穗，算娘求你了，你就聽你爹的話吧！你現在這樣鬧，是在逼死我啊！”
這哪是求，擺明了是在逼迫。
姜穗握緊了拳頭，目光滑過屋子裏或帶著生氣或帶著嘲諷的臉，眼淚再也忍不住地落了下來，卻又被她擡手用力擦去。
“好，我去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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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實年紀說大也不大多少，年紀大的男人會疼人，而且對方還有兩個兒子，你嫁過去也不用擔心被逼著生孩子，就是生不出兒子也沒什麽，他那兩個兒子聽說最小的也上小學了，不用你再操心什麽……小穗，這是一門好親事。”
張秀芬想著她說的這些話也是為姜穗好。
她一直覺得自己這個閨女漂亮得太過了，早點嫁人也能早點安分下來，也省得整日被人議論，讓她這個當娘的在婆婆面前也不得好。
只是她這個閨女自打提出要出去擺攤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，性格也不像是以前那樣膽小了。
要不是那張臉沒變，張秀芬都要懷疑面前這個究竟是不是她閨女。
不過本來姜穗也不是……
想到這，張秀芬心裏一慌，趕忙又打量了一下姜穗的表情，見她不作聲又忍不出催促：“小穗，你有沒有聽到娘說的話。人家王廠長給的彩禮錢不少，以後你弟弟也是要結婚買房的，你這個當姐姐的肯定得幫襯著，要我看這門親事就很好，你同不同意？”
姜穗只覺得腦袋裏“轟”的一聲響，久久沒有回過神來。
她原本還以為自己出去擺攤能多拖延點時間，沒想到姜家還是這麽急著把她嫁出去換彩禮錢。
都不用去細想她就知道這個所謂的王廠長不會是什麽良配，想起原主曾經的遭遇，姜穗直接道：“我不同意。”
盲婚啞嫁，還要被壓榨著幫扶自己的弟弟，不管怎麽想，她都不願。
張秀芬也沒想到姜穗會這麽直接的拒絕，楞了楞道：“你一個姑娘家，早晚都是要嫁人的，嫁了人日子才能好過。”
姜穗依舊咬牙不松口：“嫁人有什麽好的，娘你結婚這麽多年，日子有真的好過嗎？”
張秀芬早就把那些所謂的女人婦道，三從四德刻進了骨子裏，既生氣姜穗說的話又不知怎麽反駁，好半天才憋出一句：“你不能這麽自私，只顧著自己快活。”
她說完，還要再說些什麽的時候，屋子裏就傳來了姜老太罵罵咧咧的聲音：“做頓飯做那麽久，是想餓死我老太婆以後你好當家是不是！”
原本還想教訓教訓姜穗的張秀芬只得應了聲：“馬上，馬上就好了。”
姜老太已經走到門口，先是瞪了一眼張秀芬，才又對著站在一邊的姜穗開口：“姜穗你進來，我和你爹有話要和你說。”
姜穗知道姜老太想說的是什麽，但還是跟著走進去了。
反正這件事躲得過初一，躲不過十五，倒不如直接攤開來說的好！
她進屋的時候姜大力正坐在一邊抽著旱煙，姜得寶瞧見她就像是沒瞧見一樣，也沒有要把她當成姐姐的意思。
不過姜穗也習慣了，在這個家裏她的處境不會比張秀芬好多少，甚至還要差得多，這會兒姜老太還願意平心靜氣的和她說話大概也是因為相親的事情。
姜大力見姜穗進來就用手裏的煙桿敲了敲桌面：“你娘都把事情和你說了吧，爹和王廠長那邊都談好了，等你們明天見了面就把事情定下來，人家王廠長那邊也說了，只要結了婚你就搬進城裏和他一起住進樓房裏，這麽好的條件可是打著燈籠也難找。”
這話裏的意思是根本就沒打算商量，直接敲定了。
姜穗知道不能和姜家人硬碰硬，她握了握拳頭，緩了口氣道：“當初不是說好了讓我自己出去擺攤掙錢，只要我能掙回錢補貼家用，你們就不管我結婚的事。”
一旁的姜得寶嗤了聲氣：“就你給的那些錢都不夠我和朋友一頓飯吃的。”
姜穗拿回家的那些錢早就被姜老太塞給了姜得寶，他從小就是被捧著長大的，就是闖了禍也能被誇出朵花來，可以說早就被養廢了，就是動手打親娘他也是幹過的。
姜老太自然是向著自家寶貝孫子的：“得寶說得對，就你拿回家的那些錢夠幹什麽的，還不夠人家王廠長給的一個零頭，擺了幾天攤還真以為自己厲害了，難不成還能指望著你擺攤掙的那點錢來給你弟弟結婚買房不成？”
“人家王廠長有哪點不好，就是結了幾次婚帶著兩個孩子那都是你高攀了，你知道多少人等著嫁給他嗎，要不是我忙前忙後的托人，這好事也輪不到你！”
幾人說了那麽多，無非就是想讓姜穗趕緊嫁出去好換份彩禮錢給姜得寶鋪路，這是姜家人都默認的事情。
姜穗算是個好脾氣，性子也軟，但聽了這些話，也沒忍住反駁了句：“既然說的這麽好，倒不如直接讓姜得寶嫁過去幹脆還省了買房的錢，你們還能再多個兒子，連孫子都是現成的。”
“誰教的你這麽說的話！”姜大力氣得把煙桿子排在了桌面上，指著姜穗就罵：“我看你是反了，敢對你親爹這麽說話！我今天不把你打得半死，我就不是你親爹！”
說著他就轉身開始找趁手的東西。
事情到了這一步，姜穗也不怕了，直直對上姜大力的視線，鼓足了勇氣要反抗到底：“你打，有本事你就打，大不了我就敢報公安！”
張秀芬也是這時候端著菜跑了進來，嘴裏說著“有什麽話好好說，別和你爹鬧”卻是被姜得寶拽開甩到了一邊，嘴裏罵著：“你管她作死，就讓爹打死她才好！”
姜穗腰背挺直，依舊不屈服。
姜大力胸口劇烈起伏著，被她氣得不行，擡手就想打下去。
張秀芬嚇得趕忙放下菜抱住他的手：“你和閨女好好說她肯定能答應，別動手打人，真打花了臉，明天還怎麽好和人見面。”
姜老太在旁邊煽風點火道：“我看這賤丫頭皮實得很，就是不打不長進。”又罵張秀芬，“你也是個窩囊的，自己生的閨女都說不聽，當初我就說了，生下來就該直接掐死，閨女不值錢就是個賠錢貨！”
姜大力到底還是惦記著明天的相親，放下了手，指著姜穗喊：“明天你給我好好收拾收拾，跟我去見人家王廠長，聽到沒有！”
姜穗紅了眼睛，瓷白還顯青澀的臉上卻寫滿了不服輸：“我明天還要出攤，相親你們愛去就自己去。”
“出攤，出攤，真把自己當成人大飯店的大廚了？”姜大力把桌子拍得梆梆響，就是姜得寶也被嚇了一跳，“你明天要是敢不去，我就把你那些破爛玩意全都給砸了，不信你就試試！”
家裏氣氛劍拔弩張，張秀芬看著始終倔強的女兒，只能拉著她的手，哭著道：“小穗，算娘求你了，你就聽你爹的話吧！你現在這樣鬧，是在逼死我啊！”
這哪是求，擺明了是在逼迫。
姜穗握緊了拳頭，目光滑過屋子裏或帶著生氣或帶著嘲諷的臉，眼淚再也忍不住地落了下來，卻又被她擡手用力擦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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